于铄王师,遵养时晦。
时纯熙矣,是用大介。
我龙受之,蹻蹻王之造。
载用有嗣,实维尔公允师。
于铄王师,遵养时晦。
时纯熙矣,是用大介。
我龙受之,蹻蹻王之造。
载用有嗣,实维尔公允师。
译文王师美哉多英勇,率领他们荡晦冥。天下大放光明时,伟大辅佐便降临。我今有幸享太平,朝中武将骁且劲。现将职务来任命,周公召公作领军。
注释⑴於(wū):叹词。铄(shuò):美,辉煌。王师:王朝的军队。⑵遵:率领。养:攻取。晦:晦冥,黑暗。⑶纯:大。熙:光明。⑷是用:是以,因此。介:助。⑸龙:借为“宠”。荣,荣幸。⑹蹻(jué)蹻:勇武之貌。造:借为“曹”,众,指兵将。⑺载:乃。用:以。有嗣:有司,官之通称。⑻实:是。公:指周公、召公。允(tǒng):借为“统”,统领。
《酌》是《大武》五成的歌诗,《毛诗序》云:“《酌》,告成《大武》也。”(关于《大武》的详细介绍,可参看《周颂·我将》一篇的鉴赏文字)《大武》五成的乐舞表现的是周公平定东南叛乱回镐京以后,成王命周公、召公分职而治天下的史实。当时天下虽然稳定,但仍不能令人放心,所以成王任命周公治左、召公治右,周公负责镇守东南、召公镇守西北,即所谓“戎狄是膺,荆舒是惩”(《诗经·鲁颂·閟宫》)。楚先祖熊绎此时受封于丹阳(今秭归附近),为子爵,盖亦有协助镇守江南的用意。就《酌》诗的内容而言,前五句是成王歌颂王师的战绩,并对统兵出征的统帅表示感激之情,也就是感激和歌颂周公。后三句是成王任命周公、召公分职而治天下。当然,这时仍是周公摄政,但任命之事则不能不以成王的名义,告庙仪式的主人公也不能不是成王。故该诗的主人公表面上是成王,而实际上还是周公。《酌》向来多被认为是周公的乐舞(如郑笺云:“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归政成王,乃后祭于庙而奏之。”),也可证实这一点。前人或以为此诗是颂武王伐殷的,但武王并无“周公左召公右”的任命,而且诗中的“晦”也是泛指,不一定特指殷纣王。故不从。诗名为“酌”,《毛序》以为是“斟酌”之意(即“斟酌文武之道”),云:“言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也。”恐不妥。“酌”亦可作汋、彴、勺等,就是以勺舀酒灌祭祖先神灵,说明该诗是灌祭祖先时所唱的歌。以歌诗而言则曰《酌》,以乐舞而言则曰《勺》,《仪礼》、《礼记》皆言舞《勺》,《勺》即《酌》。郑觐文《中国音乐史》云:“(《礼记》)《内则》曰:‘十三舞《勺》。’又:‘成童舞《勺》舞《象》。’……《勺》为武舞,其诗为《酌》之章。按诗歌之节以为舞,列为学校普通教科,故曰成童则舞《勺》舞《象》。”可见《酌》作为乐舞,在当时是与《象》舞一样颇具代表性的。它可以作为《大武》的一成与其他五成合起来表演,就像现代舞剧中的一场,也可以单独表演。具体的舞蹈动作,参见《周颂·我将》一篇对《大武》的全面介绍。
此诗文句古奥,今人读来多不解其妙。若拈出孙鑛“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陈子展《诗经直解》引,原为《孙子》中语)的评语以为启发,恐怕读者对其前半部分弦乐柔板般的从容与后半部分铜管乐进行曲般的激昂就会有一定的感悟。欣赏《颂》诗,所当留意之处,就在这如斑驳的古鼎彝纹饰的字句后所涵蕴的文化张力。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
有美一人,硕大且卷。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1]。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
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
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
天降丧乱,饥馑荐臻。
靡神不举,靡爱斯牲。
圭壁既卒,宁莫我听?
旱既大甚,蕴隆虫虫。
不殄禋祀,自郊徂宫。
上下奠瘗,靡神不宗。
后稷不克,上帝不临。
耗斁下土,宁丁我梗旱既大甚,则不可推。
兢兢业业,如霆如雷。
周余黎民,靡有孑遗。
昊天上帝,则不我遗。
胡不相畏?
先祖于摧。
旱既大甚,则不可沮。
赫赫炎炎,云我无所。
大命近止,靡瞻靡顾。
群公先正,则不我助。
父母先祖,胡宁忍予?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我心惮暑,忧心如熏。
群公先正,则不我闻。
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旱既大甚,黾勉畏去。
胡宁瘨我以旱?
憯不知其故。
祈年孔夙,方社不莫。
昊天上帝,则不我虞。
敬恭明神,宜无悔怒。
旱既大甚,散无友纪。
鞫哉庶正,疚哉冢宰。
趣马师氏,膳夫左右。
靡人不周,无不能止。
瞻卬昊天,云如何里!瞻卬昊天,有嘒其星。
大夫君子,昭假无赢。
大命近止,无弃尔成。
何求为我,以戾庶正。
瞻卬昊天,曷惠其宁?